【始剑】红心黑桃的爱的命题

  

  十月份给 @群星正位之时…… 老师的生贺。

  当成年底总结一样的放出来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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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.

  这颗蔚蓝色的行星上生活着无数的种族,进化的本能驱使它们追逐霸主的地位,这场竞争叫做极限战争,五十三只undead分别代表不同的种族,其中有一只叫做joker,它为何诞生,它为什么没有自己的种族,这一切的问题暂且不提,需要知道的是如果让joker胜利,那么世界将会毁灭,极限战争重新召开。

  相川始就是joker,无情的杀手,被万物憎恶的死神——这些身份都是过去式了。

  现在他正在和男朋友用餐,高级餐厅烛光晚餐特别有约会的气氛,男朋友快乐地埋头大口吞吃牛排,陶醉地享受着美食。

  男朋友是个爽朗的金发青年,名字叫做剑崎一真。人很会打扮,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,亮晶晶的饰品拽着裤腰带,纤细的手指套着黑桃的戒环,腕表每周一换,手链隔三差五就能见识新的花样。就是整个人都太瘦了,只有在饿晕了的时候才会做饭。有一次剑崎差点晕眩倒地,相川始及时扶住,无奈之下承包了剑崎的一日三餐,按时督促吃饭。

  “好吃吗?”

  剑崎满足地点下头,相川始召来侍者端上甜点。晶莹剔透的水果布丁引来剑崎的称赞,一小块的草莓被叉子递到了相川始嘴边。

  “阿始~来张嘴。”

  相川始咬住水果,眼神一直盯着剑崎看。似乎是觉得投喂任务圆满完成,可以换自己来享受了,剑崎开始心满意足地品尝起了布丁,餐刀停在半空中,找准角度熟练地把表面切开。

  嗯,自家的恋人今天也很可爱。

 

 

  2.

  那个人,你看见了吗?

  对就是他,这次也换了新的对象过来吃饭。

  暗地里窃窃私语,交头接耳。结账的时候相川始单独拿着账单,前台的姑娘把他叫住,眼神闪烁,犹犹豫豫地说,“你带来的那个人,他的风评不太好。”

  “和他在一起用餐的人总是在换,女孩子有,男孩子也有,几次之后就再也不见。”

  “他可能是专门骗人感情的花心男,你要小心啊。”

  相川始什么也没说,只是在收银台付了款,把银行卡放回了钱包口袋。

 

  他揣着风衣走出自动门,剑崎一真蹲在人行过道上等待。城镇的夜晚很安静,偶尔才会有几辆车跑过,金发的青年嘴里念着一二三,被相川始拉起时,抱怨这个人来得太突然,把自己正在进行的计数打乱。

  他们手拉手,十指交握在路上走。污染不太严重的年代,天上的星图清晰可见,剑崎一真拿左手指向夜空,讲着星座的名字,诉说它们的故事。相川始静静地聆听,偶尔提出几个疑问,里面有着连幼童都不会犯的常识性错误,剑崎一真并没有感到诧异,他耐心地和相川始解释着。青年的笑容和熙,暖暖的就如同掌心的热度。

 

  两个人回到了相川始的新家,一周前才搬到了这栋环境整洁的公寓,阳台上堆了几个纸箱来不及丢。剑崎扑倒在沙发上舒服地伸着懒腰,侧过头时注意到茶几摆放了花瓶。“这是我上周送你的花!”剑崎惊喜地说,“你把它们留下来了。”

  “是的,我剪了花枝,然后装在瓶子中用水浸泡根茎,”相川始端来热饮,随手拨弄了几下红玫瑰调整位置,“这样做能让玫瑰盛放的久一点,你第一次送我的礼物,我想装饰起来。”

  “如果你喜欢,我以后会送你更多的鲜花。”剑崎迫不及待地拿起一杯喝了口,吐出舌头喊着烫,不停往嘴里扇气,“嘶,我应该把饮料放凉一会。阿始,花是会枯萎的,我每周给你带新的过来吧。”

  “人类也会枯萎吗?”迎上剑崎迷惑的眼神,相川始换了个问法,“人的感情是会枯萎的吗?”

  剑崎想了想,在回答问题之前,他上半身前倾去抚摸玫瑰花,眼睛专注地看着花束,然后感叹般的说,“是的,再是海誓山盟的感情也会枯萎。”

  他抽了支玫瑰,递到相川始的面前,附赠了一个可爱的笑脸:“所以我们要珍惜现在。”

 

 

  3.

  剑崎赶上了最后一班公交回去了,据他说今晚还有事要处理,所以没有留在相川始家中过夜。

  准备好的睡衣派不上用场,相川始遗憾地把它挂回衣架。电视没有看的兴趣,购买的书要几天后才会送到,书架上仅放了几本摄影的期刊,相川始把风衣挂回衣架,走进暗室开始清洗照片。

  摄影师是他选择的工作,是在人类社会中进行谋生的职业。相川始对这一行的确有天赋,虽然最初只是剑崎出于好玩的目的把相川始拍的照片放上网络,到了现在已经有杂志社朝相川始递来了约稿的需求。

 

  他一边工作一边想着剑崎,三个月前两人首次见面。套着红心2的外貌从田野走出,迎头浇下的是磅礴的大雨,相川始走进人类的城镇寻找落脚地。旁人看他奇怪,纷纷和他避开,突然一把伞凭空冒出,笼罩在相川始的头顶。他从湿漉漉的刘海缝隙往前看,剑崎站在那,陌生的人类青年朝他递来关切和担忧的视线。

  那之前,相川始还是joker,刷了红心类别A的卡片,作为卡利斯在深山老林中行动。一万年后的现在是人类的时代,也有undead和他一样,无法拟出人类的形态,所以选择了大自然作为竞争的舞台,在雪山在森林在沼泽地带,undead彼此厮杀直到最后被卡利斯所封印。

  他只是换了身皮囊走进人类社会中,遇见了剑崎,生活骤然换了个模样,变化大到连相川始自身都猝不及防。剑崎会拿毛巾细细地擦干净他头发的水,分给他温暖的被褥和柔软的榻榻米,提供了一个安全的住所,可以不用戒备周围环境就能平稳睡去;也是剑崎让相川始意识到了食物的美味,在这之前他无所谓生肉和熟食的区别,更不会在意野果的滋味。

 

  所有的改变都是剑崎带给他的,剑崎待他的态度也很亲切,不知为何,相川始生出了些许的烦躁感,尤其是白天出门,躲在城市的暗影中封印undead,抬头偶遇了剑崎和他关系亲密的人类。

  那是单向的注视,是对太阳光下面明明白白的一切进行的窥探,剑崎和那个人手牵手,挨得极近的小声说着悄悄话,偶尔有一方会被逗笑,笑着笑着低下头去脸色羞赧,然后握手的力度暗暗加大,好像这么做他们就可以永远连在一起不被分开。

  看啊,街边的人说,是热恋中的小情侣,多么的青涩和可爱。

  是剑崎选的伴侣吗?相川始手起刀落,把敌对的undead击倒在地,踩住不停挣扎的undead开始沉思,他恍然发觉剑崎的伴侣总是在换,偶遇几次后又是新的面孔。

  烦躁,弄不分明的源头滋生了怒火,沿着他的血管途径四肢百骸在燃烧,终于有天这种愤怒产生了一种冲动。

 

  相川始把相片夹在吊绳上,记忆跳跃到了上周,剑崎很少在外过夜,九点是剑崎给自己设下的门禁时间,那天剑崎回来后坐在沙发上发呆,每次要换一个新的伴侣时,剑崎总会表现得情绪低沉,具体是把自己缩在沙发上蹲成一大团,开几罐人类买醉的饮料往嘴里灌。

  相川始把易拉罐从剑崎的手里夺下,按住剑崎肩膀,避免接下来的行动把剑崎吓到夺门而逃——相川始强吻了剑崎,这个吻的味道并不好,满是苦涩的滋味。人类真是奇怪,竟然会用味道来折磨自己。“伴侣的更换在生物中是司空见惯的事,”相川始忍不住说了,“你在不习惯吗?”

  “阿始,你真的很喜欢自然法则。但是,人类比动物要复杂很多,”剑崎没有表现出反感,他攀着相川始的手臂要去夺下来那罐酒,“我是在告别,一段关系的结束总需要做点什么。”

  “她又不知道你会这么做。”相川始在指剑崎的上一个伴侣。

  剑崎只是苦笑,在他的认识中,有时候阿始太过直率,也让人感到难办。相川始的话剑崎不知道怎么回,阿始对他很真诚,所以剑崎不想说谎,他选择沉默地去夺回酒罐子。

  结果手腕被抓住,剑崎再次得到了一个亲吻。相川始不懂人类的接吻,这只是唇瓣之间的相互碰撞。

  “接下来换成我吧,”相川始说,“我离你最近,而且我比他们都要强。”

  剑崎捂着脸语气无奈,“一个吃我的饭用我的房间的恋人吗?阿始你其实是供养屋派来......不,阿始你首先应该考虑的是工作的事吧,之前我说过,不会一直收留你的。”

  相川始清楚剑崎是嘴上逞强,对方就是个心软到没有边际的人类,毫无防备的把后背暴露在旁人的视线中,第一次见面时,相川始坐在餐椅上打量剑崎厨房工作的背影,一度怀疑过这个人是怎么活过了二十多年。像这句话也是担忧大过了抱怨,但相川始不准备让这个说法成为剑崎拒绝的理由。

  “我已经找到了住所,现在拍照拿到的钱足够我的生活,我明天就会搬出去。”

  望着剑崎愣住的模样,一直在撕扯心脏的烦躁感稍稍减去,淡淡的笑意浮现在相川始嘴边,他又凑过来,这次他学会了含住剑崎的唇瓣,像品尝绝世佳肴一般细细地舔舐。

  他想剑崎应该没有理由拒绝自己了,果不其然,嘴唇分开后,瘫倒在沙发上喘着气的剑崎,在看到相川始再一次要压下来时,连忙按住了相川始的脸颊,然后松了口同意他两成为恋人。

 

 

  4.

  隔天,剑崎在上午十点时敲响了相川始的房门。

  身份从同居人换成了伴侣后,剑崎变得很主动,白天常常把相川始邀请出去约会。这次换的衣服是通常的便装,红色条纹的衣服色彩鲜艳,相川始还是风衣配牛仔裤的打扮,到了目的地后才知道他们是要去游乐场玩。

  剑崎买了甜筒一人一个,坐在长板凳上舔着冰淇淋,忽然有哭声传来,有个小孩走丢了,剑崎和相川始说稍等一会,走过去把孩子带去了广播中心。

 

  相川始安静地等待,甜筒吃到一半,正要咬上蛋卷的底座,一阵鸟鸣传来,距离越来越近,某个人坐到了剑崎的位置上。

  undead之间有着感应,相川始神色不变,右手翻转,悄悄取出了卡利斯的牌。

  “joker,我无意与你争斗。”来者一语叫破了他的身份,梅花的类别king把鸟笼子搁在长椅上,悠哉哉地逗弄着笼内的小伙伴,“奈雀儿,日本的空气还适应吧,等会想不想出去逛一会?”

  清脆的鸟鸣婉转,相川始皱着眉头投来不悦的视线,梅花k笑吟吟地回望,“没什么,我只是在风中感受到了joker的气息,所以过来看看,刚才离开的小哥是你的恋人吗?”

  “我没有必要告诉你。”相川始收回了在恋人面前展露的一切温情,冰冷冷的目光携带杀意,全身肌肉绷紧酝酿着致命一击。

  梅花k感喟:“joker,以前的你绝不会和undead有任何的沟通,像我们这样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聊几句,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事。是爱让你改变,克制了杀戮的本能吗?”

  相川始拧着眉头,他想封印了这个看穿自己真身的梅花k,但是剑崎随时都会回来,唯独在剑崎那里,相川始不愿意暴露joker的身份。

  “我不知道,”他坦白地说,“我同样不清楚我做出了什么改变,即使我不再渴望战斗,我也必须战斗。”

  梅花k无奈一笑。“我不喜争斗,但是对你而言,你有必须战斗才能保护的事物吧,”他意有所指的说,“极限战争已经进入白热化,undead在这座城市聚集,我会替你隐瞒,今天的相遇当作从未发生过。可是,其他人不会。”

  相川始注意到梅花k说的都是肺腑之言,他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,声调极低的扔了一句道谢出来。

  他们看到剑崎从路的尽头小步跑过来,梅花k知道自己该走了,他提起鸟笼,最后和相川始留下的告别语是,“风告诉我,那位小哥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,祝愿你们幸福,就像我和奈雀儿一样。”

 

  剑崎从广播中心回来,他看着走失的小孩扑进了父亲的怀抱,才安心的原路返回。人类的青年和梅花k擦身而过,梅花k对他送去友善的微笑,剑崎一愣,立马回了同样的笑容。等剑崎跑回相川始身边,他扭头看着梅花k远去的背影,嘴里喃喃,“好奇妙的一个人啊,独自带着养的鸟来逛游乐园。对啦,阿始,你们先前是在聊什么吗?”

  “只是偶遇,聊了会比赛的胜负。”

  “咦?体育赛事吗?”没想到相川始会对竞技感兴趣,剑崎跃跃欲试想套出恋人喜欢哪种运动,是乒乓还是篮球,如果是阿始的话,足球也说不定呢!

 

 

  5.

  摩天轮启动后,逐渐升高的座舱中,透过玻璃窗能够俯瞰城市的风景。

  剑崎应该是有多次来游乐场经历的人了,具体可以参考排队的熟练程度,和准确地从多种口味的零食中挑出哪种最好吃的娴熟经验。可是他依然表现得像个小孩子一样,咋咋呼呼的贴着窗户往外眺望,嘴里嚷着阿始你快来看这个,手臂跟着话语一起比划。

  相川始才是那个第一次坐摩天轮的人,他感受着座位的颠簸,人类需要机器的辅助才能触碰天空,不像有的undead天生具有飞行的能力,相川始自然也体验过蓝天,虽然那时往下看去,大地都被原始的森林覆盖。

  所以天空对他的吸引力不强,相川始更乐意观察剑崎的一举一动,不放过后者每一个可爱的瞬间,正待他看的入神时,剑崎突然回头,对上了恋人的视线。

  剑崎毫不在乎地拉出一个灿烂的笑容,狭小的空间里几乎是往前一扑,就能压住恋人,蹭到他的怀里。人类的青年仰起脑袋,故作神秘的和相川始说,“阿始啊,你知道摩天轮的一个传说吗?”

  “知道。”

  “诶诶,犯规!”完全不按套路走的家伙,每次约会都可以总结出一大张纸的内容,来抱怨某个人没有情调。

  剑崎愤愤不平地把脸颊贴住相川始的胸膛,膝盖以下的地方都跪在座舱的地面,没办法,他太高了,连撒娇都得让动作做的分外憋屈。

  “传说在摩天轮的最高处接吻,恋人就可以一直走下去!但是阿始情商太低,不亲了,不亲了——唔、呜呜!!”

  喋喋不休的嘴巴被吻住,他被相川始钳住下巴扭过脸颊,然后抬起来亲了一个痛快。分开时拉出了一条暧昧的银丝,相川始顺着它再度吻上剑崎的嘴唇。

  氧气被夺走,想用鼻子换气结果被故意捏住了鼻梁,最后剑崎被亲的脸颊通红,相川始放开他后,对方瘫软了身体,一屁股坐在地上,呆呆地仰着脑袋盯住他,如果有尾巴和动物的耳朵,现在一定是可怜兮兮的耸拉着。

  “你亲了我两次。”剑崎控诉道。

  相川始把手伸出去拍了拍剑崎的脑袋,“两次中总有一次是有效果的。”

 

  要感谢今天是个温暖的晴天,天空一碧如洗,从摩天轮上可以把城市看的很远很远,剑崎没多久就沉迷在风景中,把被欺负了的事忘了个干净。从座舱走出时,他主动牵住了相川始的手,胳膊一晃,相握的手掌往上抛起。

  随着剑崎的动作,他们几步跃下台阶。“我们去下一个地方排队吧。”这句话说了一半被剑崎临时掐断,人类青年敏锐地觉察出了气氛的不对,排在摩天轮面前的游客长龙已经消失不见,游乐园洋溢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,恐惧的尖叫声和求救的声音此起彼伏传来。

  逃命般的从远方跑过来的人喊着有怪物,相川始的手被放开,剑崎按住他的肩膀,郑重其事地要求恋人快去避难,自己要去那边看看,有没有人需要帮助。

  相川始想那应该是有undead在捣乱,剑崎只是一个普通人,去到那里能做什么,但是剑崎赶去的动作迅速,相川始喊他的名字也无法令其回头。

  剑崎好像总是这样,对旁人的关心要大过于自己,这三个月相川始都懒得去数对方助人为乐的次数,但是undead不像剑崎可以轻轻松松打败的人类小流氓,作为生物的始祖,它们过于的危险。

  相川始变出joker的腰带,刷下卡片变作了卡利斯,他迅速地赶往了undead袭击的地点,藤蔓undead正在肆意妄为地摧毁建筑。游客们全被击倒在地,昏迷不醒,剑崎正护着一对母女,守护她们不被undead袭击。在藤蔓化作鞭子抽击过来时,来不及让这对母女逃走,剑崎果断拿后背挡下了这一击。

  “剑崎!!”

  这声震耳欲聋的呼唤让相川始都吃了一惊,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够爆发出如此剧烈的感情波动,在他的动态视力中剑崎缓缓倒下,后背的衣物撕裂,伤口乌黑疑似中了undead的毒素。

  愤怒、担忧袭上心头,人类是种脆弱的生物,如果剑崎因此死去……心脏骤然收紧,愤怒如同狂澜,无止无尽地倾泻着致命的攻击。

  几乎是泄愤般撕下了undead的腺体,那里有解毒的功效,相川始把红心7封印到了卡牌中,终于有时间去和剑崎面对面查看恋人的情况。


  毒素在侵蚀着剑崎的身体,人类的青年半跪在地,把脸痛苦地皱成一团,全靠意志在强撑着,没有倒下。见到相川始走过来,剑崎马上张开双臂,是一个阻挡的姿势,那对母女在剑崎的身后拥抱彼此瑟瑟发抖。

  对,他现在是卡利斯,相川始意识到,在人类眼里,他们都是怪物。

  他借用剑崎清澈的眼睛打量自己,发觉卡利斯的脸颊和手臂都溅上了undead绿色的血液,握紧醒镰的模样好像下一秒就要大开杀戒。

  卡利斯有点失落,他现在很想抱住剑崎,以那种紧贴身体,仿佛可以融为一体的拥抱姿势,用相川始的声音说——太好了剑崎,我没有失去你。

  但是剑崎不认识卡利斯,剑崎会害怕会恐惧,剑崎肯定会把他推开。所以卡利斯把腺体扔到了剑崎的怀里,丢下一句“吃掉它能治好你”,收好卡片脱身离开,去寻找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变回了相川始,然后赶回了剑崎身边。

  相川始帮助没有力气的剑崎,拨通了医院的电话,静静地陪同剑崎等待救护车赶来医治伤者。剑崎拿着腺体在犹豫,身体的疼痛让他闷哼出声。相川始问剑崎你相信刚才那个怪物吗,剑崎沉默地思考了会——

  “其他的不论,他救了那对母女,”剑崎回头看正在照顾伤者的女士们,“他也救了我。”

  “我欠他一句道谢,”剑崎说着,把腺体咬碎吞掉,然后捂着嘴小声抱怨,“果然,和我想的一样,这个味道真是太难吃了。”



  6.

  解药很有效果,不光是毒素被拔得一干二净,伤口也愈合了大半,以防万一,剑崎跟着救护车去医院检查了一遍,最后的结果是他除了要把弄坏的衬衫丢掉,身体什么事都没有。

  “真可惜,我很喜欢这件衣服。”

  剑崎心疼的拿着破了个大口子的衬衫,在相川始家里扒着床柜寻找针线。相川始了然,为剑崎提来工具箱。剑崎举起扳手往衬衫上面比划,好吧,他做不到用这玩意来穿针引线,拿回家去补补看。

  等剑崎下了公交车后,首先去公寓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点零食和几罐啤酒,今天的约会本来是甜甜蜜蜜,结果被突发事件给踢到了九重天外。剑崎很苦恼地拎着塑料口袋,肩膀上搭着破掉的衬衫,里面一层白色背心外面裹着风衣,这是从相川始衣柜里借到的临时打扮。剑崎想着阿始会介意今天的事吗?毕竟在危机关头,是剑崎放开了对方的手,如果是合格的恋人,应该和阿始一起逃去避难。

  而且遇到的事太多,他都忘记问阿始怕不怕了。今天遇见了怪物,大家都很恐慌,阿始一定也很害怕。一个合格的伪恋屋应该安慰恋人,好好关照他的情绪,让快乐的回忆替代掉糟糕的经历——这是剑崎的职责。

  果然在工作上我还是不合格啊,剑崎叹气,把钥匙插进门锁中。他一直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做阿始的恋人,他做不到随时随地都能体察出别人的情绪,比他厉害的前辈有很多,剑崎一真怎么能做到让相川始明白什么是爱。


  他进了玄关后低头注意到多了一双鞋子,拜访者正大光明地坐在客厅的电视机前打游戏,手边放的点心盒子应该是伴手礼,已经被打开吃了大半。

  “哟,”门矢士咬着塑料勺子回头,礼节性抬起手臂算是在打招呼,“听说你被怪物袭击波及了,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。”

  这个人一如既往的嘴很欠,剑崎无奈地拖了个坐垫放在地板上,抱膝坐下来把手摸向布丁杯子。

  “谢谢你来看我了,门矢君——等等!你就着我的存档直接在打吗?!”

  “没事哦,不用谢,我帮你把后续的难关都打通了。”

  “这才是不能道谢的部分啊!你还给我存档,那些关卡是我留给自己玩的!”

  职场的同事欠揍的气息太明显,剑崎是修养好才没有重拳出击。如果是脾气不好的人,大概现在已经把门矢士的领子拎起,打开门把他踢出去了。


  “你精神也很好,”门矢士的视线专注盯着电视机的游戏画面,“那个人被你攻略的怎么样了?”

  剑崎去抢他的游戏手柄,阻止他继续通关下去,嘴里说着,“我觉得我不适合他。”

  “适合?你在开玩笑吗,剑崎君,我们的工作是扮演,直到客人厌倦之前都一直当他们的恋人。”

  门矢士把手柄丢给剑崎,看对方接着目前的进度继续玩,“两年前来委托的人,也许是他的兄弟,也许是他本人,叫我们让‘相川始’学会爱。你把他捡回家去,像流浪猫狗似的收留的确是场意外,伪恋屋事后也派了资深的前辈去接触他,但是他看都不看一眼,完全忽略了我们刻意制造的偶遇。”

  “剑崎君,他的视线只停留在你一个人身上,客人只需要你哦。”


  按键的声音接连不断,剑崎的嗓音低落,“但是阿始和我以前的客人不同,不需要我去接触和试探,也不用按照剧本上演恋爱的戏目。客人们都清楚这是场扮演,没人想要把自己置于真正的危险,我们让他们满足地享受到了恋情。在委托结束时,员工就能抽身离开。阿始不一样,我想不到和他分别的那一天。”

  “哦?真是一个危险的客人啊,竟然让你分不清界限,”门矢士以一副看热闹不嫌大的语气,怂恿着剑崎一真,“如果你喜欢上他了,完全可以不做这份工作啦,让伪装的恋人成为真正的恋人,反正你的相川始也不知道,你只是因为两年前的委托才答应了他的告白。”

  如果能这么轻松地搞定就好了,剑崎郁闷地想,我能对任何人说出喜欢,我也是在真情实感地喜欢每一个人——这也是剑崎一真能扮演好恋人的理由。

  但是我不知道什么是爱,“门矢君,你知道什么是爱吗?”

  “不清楚哦~在遇到真命天子前~谁知道爱长成什么形状的啦。我还在为我的客人过于麻烦在苦恼呢,啊那个家伙,好像完全忘记这是场扮演游戏了。”

  干这一行也有一定的危险性,不然门矢士和剑崎一真就不会互换自家的钥匙,确认彼此的平安。

  剑崎换了个话题,询问门矢士目前的情况。

  “别担心,你不用管,我能够解决。对啦,这个月的工作报告你写了吗?借我纸和笔,你明天帮我一起交了。”

  剑崎说马上,等他把游戏打完,门矢士把盒子里最后一个布丁摸走,语气轻飘飘特别快乐。

  “真美味,吃带给别人的伴手礼就是很开心。”

  “我警告你,再这样,我要把你从我家里赶出去了。”



  7.

  爱对剑崎一真依然是道无解的命题。

  或许是与他过去的经历有关。

  剑崎一真在十一岁那年,父母因为意外葬身火灾,就在他的眼前,家庭一瞬间破碎,挡在他头上的羽翼被折断。孤身一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,直到被店主收留,成为伪恋屋的员工,剑崎的生活才安定了下来。

  直到现在把眼睛闭上,仍然会有烧焦的味道弥漫在鼻尖,梦里是沸腾而灼热的火焰,舔舐着他的脚腕,地面就像是被烧烫的铁板,父母在遥遥的另一端,再是痛苦的往前赶,大汗淋漓喘息不停,也到不了他们的面前。

  那之后,剑崎无法放过求救的人不管,在意他人更胜过了自身,在剑崎的眼里,自己的未来如同烟雾般缥缈,模糊不清的伸向远方,不知何时会被熄灭和掐断。他站在十字路口踌躇不前,剑崎低头去看胸口的心脏,那里应该写了他的价值,但是剖开的左胸中空空荡荡,掏不出东西来。

  剑崎在伪恋屋中称不上是优秀的职员,顾客给他的评价是亲切但有距离感。剑崎知道自己扮演不出恋爱的真实感觉,他只能叙说着喜欢、喜欢,非常的喜欢,对待朋友的喜欢。他不吝啬于拥抱和亲吻,但是无论他怎么凑近客人的眼眸,都无法体察到他们的情绪,剑崎感觉到了自己的异于常人,也许他把爱落在了十一岁的火灾现场,再也找不回来。

  虽然对阿始很抱歉,但是剑崎需要赚钱吃饭,恋人必须继续扮演。两年前的那个人寄存的委托费是一笔巨款,扣去经费的花销,分到剑崎的手上,足够支持他去环球旅行,到处走走看。


  中午饱餐一顿后,剑崎和相川始躺在同一张床上入眠,睡衣是后者给他买的,卖场的导购大力推荐。剑崎抖开一看发现是连体的皮卡丘睡衣,毛绒绒的是很暖和,相川始睡着睡着就会翻身抱上来。

  因为吃的太饱了,意外的没有了睡意,剑崎侧着身体去看相川始的睡颜,盯着盯着就见到了相川始睁开了眼,神色清明,抚摸上剑崎的脸颊然后吻了上来。剑崎安静地接受了这个亲吻,换气的时候分开,相川始给剑崎拉上被子,隔着睡衣的兜帽拍拍他的脑袋,吩咐剑崎快点休息,到了下午三点他们要出门到海边玩。

  剑崎点了点头,突然说了句,“我以后想去旅行,到海对岸的美国,北美洲、南美洲......想到世界各地参观。”

  相川始表示了解,他合上了眼,“到时候我会陪你一起,我现在就开始存钱。”他的手揽住剑崎的腰,督促着让剑崎快睡觉。


  剑崎很快就睡了过去,他坠入了一个梦境。梦里他天南地北的到处跑,骑着摩托车背着点行李在美洲广阔的天地开启公路旅行。路边很难遇见车辆,风吹动草地的沙沙声停不下来,他停下车拿了点罐头,靠着摩托坐下开始进食,抬头看天空无边无际,除了飞鸟走兽,好像整个世界的人类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。

  他醒来时觉得很冷,胸口蔓延开一种不明理由的悲伤,直到目光触及睡在他身边的相川始时,血液的温度才稍稍回暖。

  剑崎主动凑进相川始的身边,胳膊搭在对方的胸口,故意夹住相川始的双腿,把恋人当成大型抱枕来蹭来蹭去。

  相川始早就醒了,让他保持原样限制了他的动作的是,剑崎无意识喃语的一句话。

  剑崎说着,好喜欢阿始啊。


  伪恋屋的成员如果真正的谈起了恋爱,随时可以辞职离开。

  因为遇见了喜欢的人,就再也无法扮演其他客人的恋爱对象了。

  但是,剑崎不明白这算不算爱。他不懂爱,他没有经验,他做不到教会相川始什么是爱。

  即使全部都不了解,那个愿望在心声中也是越发的清晰和明显。


  ——想和你一直在一起。

  渴望的声音在说话。

  想要永永远远的把恋人的身份扮演下去。

  不想分开,不想面对没有你的空荡荡的身边。



  8.

  他们平静地生活了半年的时间,一个是伪恋屋的不懂爱的人类青年,一个是在极限战争中厮杀往上攀爬的毁灭者,一定是相互都注意到了对方的异样,但是都默契的选择了不做追问,一同把平稳的局面维持了下来。

  直到剑崎被约去了某个研究机构,会客厅对面坐的是board的前任理事长天王路博史。他给剑崎看了一些照片和研究资料,还有城市的监控摄像头录下来的影像记录——上面全是在战斗着的各式各样的怪物。

  他告诉剑崎,这些怪物叫做undead,正在参加极限战争,这是星球定下来的规则,如果其中有一方得胜,那就要结束人类的时代。

  人类的未来在被这场比赛的胜负所左右,现在战争越加的激烈。随着天王路博史的发言,投影的屏幕上五十三只undead的头像在被陆续划掉,留下来的寥寥无几,剑崎震惊的在上面发现了自家恋人的脸,一个写的是红心二,一个标的是joker。

  天王路博史说:“你的恋人是joker,委托你们的人是红心二。”他显然是把剑崎一真的身份底细给调查的明明白白,“人类的始祖有什么打算已经不重要了,他被joker封印,还被窃取了容颜,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。”

  这句话让剑崎听得不太舒服,青年忍着不耐,然后得知了joker是万物的毁灭者。这场战争只有一个undead是绝对不能让他获胜,那就是joker。


  “剑崎君,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青年,最容不得别人受到苦难。你应该不忍心看到整个人类历史的终结,你是离joker最近的人,我需要你的帮助。”

  天王路博史晓之以情动之以理,甚至搬出了巨额的金钱,要剑崎做的事只有一件,把专门削弱undead的毒药喂相川始喝下去。

  joker如果火力全开的想要赢得胜利,没有迷茫,没有人类软弱的情绪,凭着空前强大的战斗欲望,在上位undead陆续被封印的现在,很难有人和joker硬对硬的刚正面。

  剑崎看着天王路博史,知道伪恋屋又一次被误会了,可能对方觉得剑崎是因为金钱才会和相川始恋爱。但他们其实是顾客至上的主义,是正规的营业组织,怀揣满心的真诚和热情,给予客人最安全的恋情体验。

  他拿走了毒药,为了获得天王路博史的信赖,他也接受了这份报酬,手机里被植入了定位器,估计还有监听的装置,剑崎和相川始打了个电话,说着在对方的家里见,回去前他拔走了电话卡,随手把机子给扔进了湖里面。


  相川始在家中等待,剑崎紧挨着他在沙发坐下,然后往相川始那边倒下。只见剑崎把姿势调成舒服的仰躺,后脑勺枕着相川始的大腿,他拒绝了相川始为自己梳理头发,稍微正经了语气告诉自家恋人,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。

  他讲了天王路博史拿给自己的毒药,他坦白了伪恋屋的员工身份,他告诉了相川始两年前红心二的委托,他把自己所有的隐瞒都剖开,完完整整的述说了出来,不再有任何的欺骗。

  “我不知道有没有让你学会爱,毕竟我自己也不懂爱。我要说的都已经结束啦,你要怎么做?”

  剑崎的表情完全是任你处置的放任自流,嘴角轻轻上勾,蔚蓝的瞳孔清澈地倒映着相川始的面容。

  于是相川始也和剑崎讲了个故事,有关一只undead,万年的孤独和无边无际的茫然。

  话语结束的时候,相川始说:“剑崎,也许你觉得你不懂爱,但是你把你的心给了我。你对我毫无防备,把全部都坦白,如果我生出恼怒,如果我认为你这是背叛,你的性命会被我夺走——你把万物最重要的生存权利交给我审判,在我看来,这就是爱。”

  剑崎露出一丝说不过你的苦笑,更多的是释然,“阿始,你接下来要离开了吧,暴露在那些人的视线中,这里已经不再安全。”

  相川始点了下头,证明剑崎的推断是正确的。

  “那好,”剑崎坐起来,揽住相川始的脖子,紧紧抱住他,“带上我一起走吧,让我见证这场战争的结局。”

  相川始说了句好,然后又说,“把那瓶毒药收好,剑崎,或许它还有用。”



  9.

  那后面发生了很多事,无数次与性命的危机擦肩而过,人类和怪物共患难,在黑暗中手牵着手紧紧相拥汲取温暖。

  他们终于来到了最后的舞台,高悬在天空中呈扭曲形状的石板,充当了这场战争的见证人,宣判了极限之战的胜利者是joker。

  相川始人类的外表在逐渐脱落崩裂,被束缚在躯壳中,绿色的怪物得以重见天日,面罩下的脸庞看不清表情,它是沐浴着鲜血而生,踏过死亡走来的灭世的凶兽。

  “剑崎。”

  怪物呼唤着人类的名字,不带感情的语调听不出它抱着怎样的心情说出下面的话。

  “把你手中的毒药喂给我,削弱我;捡起那把我掉落的醒镰,捅向我;拿出我交给你的空白卡片,封印我。”

  人类凝视着外貌骇人的怪物,他走上来,张开双臂,拥抱了他的恋人。

  “阿始,你的皮肤变得好坚硬,你应该修剪一下手臂上的利刺,它们会弄伤我。”

  剑崎仰起头,joker太高了,远比剑崎的身形要高大,所以剑崎不得不踮起脚尖,胳膊环绕joker的脖子,往上去和joker交换了一个深深的吻。

  异形的舌头伸进了人类的口腔,这是最后一次了,带着眷恋的温柔,不舍地缠绕了很久。分开的时候剑崎喘着热气,脸颊冒着红晕,这让他苍白的脸色变得自然了点。人类哑着嗓音从怀里掏出毒药的瓶子,说道“如你所愿”。

 

  这时候腰带上的卡牌中有一张亮起了光,红心二的卡面一闪一闪,浮在两人的面前。

  人类始祖的声音带了笑意,温和地告诉他们用不着这么匆忙。

  一万年的时间足够让人类的undead设想了种种对策,他总是在考虑要如何赢得下一次的极限战争,延续人类文明的未来。

  红心二找到了一个方法,他可以设法让joker变成人类,但是这里有个条件,得是joker懂得了爱。要让生来就是为了毁灭的死神明白爱,谈何容易。

  “恭喜你们做到了,庆贺你剑崎君,说不定很快,你就能拯救人类的未来。”

  红心二继续说,这里还有个条件,“joker,等你变成了人类,你就是真真正正的人了,没有绿色的血液,没有不死的寿命。”

  所以,不死的兽必须接受在百年后消亡的结局。

  剑崎还来不及喊相川始再考虑考虑,就听到自家恋人说着,“我接受。”

  “阿始!”

  “剑崎,与其在牌里度过万载的冷寂,直面下次极限战争时你已经不在的未来,我宁愿和你共同度过人类的须臾短暂。”

  joker问着,红心二,你又要付出什么代价。

  红心二说:“我将不再存在,待我把身体给你后,我即刻就要消亡。我的后人,人类的幼崽,剑崎君,你不必露出悲伤的表情,我也不需要同情,我满足地见证了人类万年来繁荣发展。从今天开始算起的一万年后,统治者必然会让新的人类undead和joker诞生,但那已经不再是我们的时代。”


  他们同意了这场交易,于是不死的joker成为了名为相川始的人类。

  剑崎知道自己同样有代价要承担,也许在过去,他的确可以潇洒地走掉,无拘无束地环游整颗蔚蓝的星球。在一个适合安居的地方住下,或许热闹的,或许安静的,无牵无挂地度过自己的一生。

  而现在,剑崎的心中住进了相川始,红线连接对方的手指尾端。石板消失在天际,阴云消散,卡牌散落一地,铺在两人身边。

  剑崎一真和相川始在晨曦中相拥,迎接崭新的未来。



  10.

  “去旅游吗?”

  “好啊。”



  【END】


  伪恋屋、供养屋:源于游戏《梅露可物语》中的设定,是电国城市蒂贝尔提斯玛拥有的职业。以下关于伪恋屋的介绍引用自电国二国别剧情:

阿梅西斯特:那是、伪恋屋。现在好像在做宣传。

卡露瑟:伪、伪恋屋......

阿梅西斯特:就是这种服务,能够让顾客享受命运的恋爱。

阿梅西斯特:有时,伪恋屋和委托人可能会真的恋爱起来,然后结婚喔。

卡露瑟:诶、表演?结婚?

阿梅西斯特:类似的还有事件屋,但是伪恋屋是专门针对恋爱领域。像你这样没有恋人的人,或是他们的家人,会到这里进行委托。简单地说,就是我刚刚跟你提议的、恋爱游戏。

卡露瑟:恋爱游戏......

阿梅西斯特:伪恋屋可是很专业的,所以如果要玩玩的话我还是很推荐的。委托人事先不知道谁会扮演自己的恋人,时间长的话,甚至可以以年为单位,表演出命运的恋爱。

阿梅西斯特:其中,有温和的恋爱,比如在不同的地方偶然遇到了每天早上乘坐滑箱会见到的人。也有凄美爱情,连续剧八点档的恋爱类型,应有尽有。

卡露瑟:但是......那只不过是游戏而已吧。

阿梅西斯特:虽然也有我刚刚提到过的意外情况,但是基本上是这样的。

阿梅西斯特:所以才能在恋爱期间结束之后,或者委托人厌倦了恋人设定之后,伪恋屋能够没有任何纠纷、再和别人进行恋爱游戏。


  听上去很可疑,但是都很正规而且健全,引用这个剧情中人物的台词来解释“人们都是有节制的,没有人想要遇到真正的危险”。

  因为很想看看这个设定下相遇的始剑,就任性的写进去啦。

  ★☆★

  另外~预告一下在20年的上半年,大约是三月-四月份左右会出始剑同人合志的宣发和预售,卫星已经放出来啦,欢迎大家来关注下。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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